无敌鲨鲨

放出大纲≈不会再写

默玄 | 谷雨

对你没看错是教授和老七,今天恰好是谷雨,就一次性写完了这个巨冷无比的CP……
刚看完墨武,有BUG请见谅哈

清水无聊OOC,智者的逻辑根本把握不住啊!(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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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坦然坐在钜子椅上的人,玄之玄藏匿在重重帷幕后,暗想,什么“墨家十杰,一枝独秀”都是屁话,这钜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若是逃命功夫不够,怕不是活不到坐上这椅子的一天。

那一年,他尚未弱冠,便已定下鸿鹄之志。

他要影形光明正大地走出阴影,他要墨家名扬天下,他要成为一众师兄弟里最夺目的,最好能压过钜子的光。

少年人踌躇满志,但总会在一次次的与人交锋中磨去棱角,终是被生拉硬拽出了美梦。

在第十一盘棋的最后一子落下后,玄之玄扫净局面,一口饮干茶水。

“承让。”

玄之玄放下粗瓷碗,略一动弹才发现自己的脖颈又一次僵了,连忙起身活动筋骨。

“诱我入局,是个不错的想法,但饵还不够大。”那人苍白瘦长的手指在翠绿的茶水边摩挲杯沿,雾气蒸腾柔和了分明骨节的锐气。小口啜饮后,他开口道:“只是这次你沉住气,没再犯第一,第三,第七局的错。”

罕见的称赞让玄之玄的思绪空白了一瞬,忽略了后半句话。

一个月前,玄之玄从老六口中撬出了钜子的动向,沉思片刻后策马前往清雨镇,准备当面一会这位钜子。这几个月来零星听到关于钜子的消息令玄之玄越发好奇他的为人,更是早已做好万全的打算。到达清雨镇后,他用易骨神典化为一个毫无特色的当地书生,“偶然”与钜子结识。

按常识来说,结识后便是相知、相熟,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可玄之玄使尽浑身解数,两人之间却是比寻常白水还要淡的无根水,一个月下来,他除了日益精进的棋艺之外毫无收获,不免心中郁结。

捏起一块甜糕送入口中,玄之玄以余光打量对方的神情,想看出些情绪来。

可惜眉仍是眉,眼还是眼,一张面若好女的脸波澜不惊,沉默时像只精雕细琢的木偶。

几日后便是镇上每三月一次的集会,玄之玄第五次变着说法提出去集会上游玩一遭,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点头同意了。

“阁下多次相邀,着实盛情难却。”

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瞳毫不避讳地直视玄之玄,他暗想,不愧是钜子,气质纯正得与墨家仿佛毫无瓜葛。智者多思,刹那间玄之玄的心思百转千回,弯弯绕绕的缠得他浑身发痒,不禁疑心是易骨神典行岔了。

“兄台难得赏脸,还望不要推辞,让小生一尽地主之谊吧。”玄之玄言笑晏晏,抬手作了个辑。

清雨镇不大,除了集会期间鲜有外人走动,平日里两百多户人间各行其业,安稳度日,倒有点像是把积攒下来的热情一次全拿来燃烧了。

接过老师傅顺手送的两个纸面具,玄之玄心底讪笑两声。

怎么,难不成他要在面具之上再套一层面具?

玄之玄伸出双手,任由钜子挑走了其中一个花脸的丑角儿,转眼一瞧剩下个白面老须油滑奸佞的。他掂了掂,纸糊的玩意儿风吹可折,偏又有些重量。

“唉,来晚了就只剩些没人要的了,这般恶人面相怕是会惊到老弱妇孺。”玄之玄嘴上说着,抬手便戴上了面具,“你不戴上么?”

“并无此规矩。”

见对方毫无退让之意,玄之玄干脆由他去了。经过一个多月的试探,他认识到这位钜子虽心思敏锐,才智过人,却不愿圆滑些做人,有时倔得可以。

落日西沉,街上仍是灯火通明,往来行人络绎不绝,两人混在其中,由玄之玄担任解说,一路走马观花从镇东走到镇西的茶馆歇脚。

两人挑了个僻静的茶座招呼小二端上最好的茶水,哗哗倒入杯中一看,一芽一叶,清香扑鼻。

“二春茶倒是应时,可惜今日还未下雨。”

“可不是吗?谷雨没雨,像什么样!”伙计心内忿忿没去成集会,口中埋怨老天爷,却也不难听出他这是在指桑骂槐。

这时辰茶馆内人员零落,伙计一走二层便只剩两人独处,玄之玄连喝数杯茶水解渴,笑道:“这伙计也不怕被老板揪住扒下一层皮来。”

“若真的在意,早该一拍两散了。”

“哈哈,说得没错。”玄之玄望向栏杆外,镇中心的灯火与人气传到这儿时只剩眼底一抹余温。他飞快瞥了眼钜子,一字一句像是要飘上天似的:“若是每日都是集会便好了。”

一直眺望远处的钜子缓缓回过头来,四目相对,玄之玄伸手去摸桌上惨白的面具,忽而惊觉自己还有一层。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皆有其本职。”

“……”

玄之玄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他想辩驳,说服他有的人是与众不同的,脱离俗世而立于云端之上,就像他们一样。

但他不能暴露,只能打了个圆场,深深望着钜子的脸,疑惑他为何仍是这般平静,又忍不住赞叹他的深沉至旁人不知其所思。

夜色凝重,玉盘冰凉,触及瓷杯才自觉茶冷,入口方知寒苦。

玄之玄笑了笑,说道:“茶凉了,让伙计再续一壶吧。”

可钜子拒绝了提议,片刻的相对无言后两人终是分道扬镳。

次日玄之玄便不再穿上这套身份,收拾妥当便转身回了尚贤宫,不出所料,钜子早已抵达后又离开。询问门童,皆说是天将亮时到,天亮时便匆匆走人。听着门人语气中细碎的钦佩,玄之玄忽感胸口的面具有些硌人,强忍着一点不适回到居所后他立刻以内力将其碾碎。捻玩着一丝纸屑,玄之玄冷哼一声,开始谋划下一步棋。

等再见面时已过几个谷雨,玄之玄羽翼已丰,他怀抱满腔热血去找钜子说出筹备了数年的计划。

当花费无数心血打造,自认万无一失的谋略被全盘否决后,玄之玄怒不可遏。

他怒钜子贬低他,他怒钜子不肯助他,他最怒——他怎能将自己与愚蠢的凡人相提并论?

直到玄之玄收到那张与记忆如出一辙的花脸面具及附上的一张纸条时,这股怒气彻底冷却,沉淀为凛然杀意。

再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墨家内斗,九算折四,钜子失踪,魔世入侵,九算复出,一切又迅速的沉埋在新的历史之下。

玄之玄在俏如来的身上见到太多他师尊的影子,令人敬怕,又熟悉得让他胸口发闷。

如今他是尚同会盟主,即使俏如来扳回一局又如何?他仍占先手!

那字条上触目惊心的“作茧自缚”四个字再次缠上玄之玄的魂魄,像要把他拖入深渊一般收紧。

察觉到手上的茶只剩一半温度,玄之玄毫不留恋地泼到花圃上,思考待会儿要如何与欲星移周旋。

他无瑕瞧见那几滴红褐色的茶水沿着花瓣滑落,宛若干涸的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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