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门
第五章
替身使者对自己的替身了如指掌，即使间隔了几座城市他们也能准确地指出两者之间最短的直线，乔鲁诺和空条徐伦都清除这点，所以乔鲁诺愿意赌一把这间地下“酒吧”是敌人的所在地。
“Killing Flag”通往地面的入口看起来仿佛一个垃圾回收口，有几个叼着烟趿拉踱步的青年互相嬉闹，口音重得让乔鲁诺怀疑那是否是英语。交给“保安”几张钞票后乔鲁诺模仿其他人的步伐轻快地蹦下了楼梯，他快速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拉低卫衣帽檐从人群中灵活地溜到一扇半开的门前。
这件卫衣是他从另一辆车上找到的，比他常穿的大了两个码，可以完全遮住右手的绷带与灿金色的卷发。虽然带着浓重呛鼻的烟酒味，此时倒是个掩盖血腥味的好方法。
想到这乔鲁诺轻叹了口气，他早就做好了今后与尸山血海为伴的准备，但是牵连到无辜平民确实是他还不够成熟的结果。
莫里森家族背弃了迪亚波罗在位时的盟约早在他翻阅双方的交易名录时就有了苗头，这次前来也是为了取消“drug”供应并重新巩固关系的。倒不如说对方的刺杀是乔鲁诺需要的开关，直到那架飞机离开盖特维克机场前都符合他的预期——是的，直到空条徐伦，而不是米斯达的出现。
同为乔斯达家族的血脉，空条徐伦与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在这样的背景下相遇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因此他及其不希望把她牵涉入其中。
“希望她睡醒之前米斯达就已经到了。”乔鲁诺暗想，吉姆的麻醉药还是没有白费。
“Killing Flag”的正厅由舞池与吧台组成，部分服装暴露的女性一边与舞伴或酒客闲聊，一边拂过自己洁白细腻的皮肤，有意无意地瞟向对方的眼睛，盘算着里头的欲望值多少先令。当心里的天平稍稍倾向自己时，她们便饮尽酒液，朝乔鲁诺身后的绿门走来。
乔鲁诺在错综复杂的小道里前行，时不时就会撞见等不及进门亲热的家伙，等到四下无人时他会随机打开一扇门查看，确认有人后迅速地关上。这间酒吧的房间和通道之多让乔鲁诺怀疑建筑这里的人把整个区的地下挖空了，途中能看到几个有保安的出口，通道两侧墙上也开凿了不少挂着蛛丝的通风口，经过时皮肤表面能感受到明显的空气流动。
如果那名替身使者真的在这里，乔鲁诺的躲藏可说是毫无意义的，还不如大大方方地站到舞台正中央，把对方也拖出来。
绕过了四个拐角，面对第二个分叉口时乔鲁诺注意到左边传来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声音，那是个非常稚嫩，让他瞬间联想到另一个人的声线。他转过头时恰好看到一只玻璃杯“啪”的碎裂在墙上，旁边穿着桃粉色睡衣的女孩正用两只玩具熊护住头顶，不让玻璃渣溅到她脸上。
“滚！拿着钱自己出去玩，不要打扰老子办正事！”
一只鼓囊囊的钱包跟着砸了出来，准确无误地命中女孩的小腿，引来一声小小的闷哼。
乔鲁诺微微瞪大双眼，这里的保安虽然对青少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明显太过了，她看起来还不到十岁。下个瞬间木门被大力甩上，而那女孩毫无反应，显然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只是默默地捡起钱包使劲塞进睡衣口袋里，朝着乔鲁诺走了过来。
女孩的鞋子踩过玻璃渣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直到她离近了乔鲁诺才发现其中一只玩具熊的奶白色绒毛上有几片深色酒渍，像血迹一样晃眼。经过乔鲁诺时她飞快地瞥了眼乔鲁诺的腰，似乎在检查什么，但转眼间就垂下了头。
目送她慢慢走过墙角，消失在视野里，乔鲁诺扭过头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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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诡异的灯光在眼前不停变化，空条徐伦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就要瞎了，眼前或光裸或严实的腿形成一道道障碍，她偏偏得努力挑选出下一条行进路线。这里的安保出乎意料地严格，躲过他们的目光跑下大厅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如果再被抓出去恐怕更难以进来。看着小拇指上那道引人注目的伤疤，徐伦几乎控制不住怒火。
前来这儿的途中，空条徐伦偷偷用线在乔鲁诺绷带里的手上打了个结，就是为了现在做准备。只是她没想到乔鲁诺对待同伴也毫不手软，脖子上的针眼还可以忽略，线在到达十米极限前被弄断留下的伤疤怕是消不掉了。
多亏了那一瞬间的疼痛，徐伦从药物作用下拉回了一丝神智，迷迷糊糊地对着面前的中控台来了记头槌，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和直达灵魂的震动，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唔——乔鲁诺那混蛋，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打断那两排漂亮的门牙……”空条徐伦恶狠狠地嘀咕着。
“你在做什么？”
一双漂亮的儿童运动鞋出现在空条徐伦眼前，对方蹲下身，紧跟着出现的是贴在脸边的两只异色布偶熊和一张可爱的脸蛋——是个和她现在差不多年纪的女孩。
藏身处暴露了，空条徐伦咽下即将出口的惊叫，迅速回答道：“我进来玩。你呢？”
“我？爸爸让我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来？”女孩瘪了瘪嘴，似乎对于父亲很不满，“我叫爱丽，你叫什么呀？”
“徐伦。不行，我不能出去，你自己快走吧。”
虽然空条徐伦对这女孩的出现感到了一丝怪异，但发现了那扇绿门的她决定先走为上。她从藏身的茶几下钻出，却被爱丽拉住了手。
“你为什么要躲着？”爱丽好奇地盯着徐伦的头发看，“你的辫子好漂亮啊，要是我也有这么长的头发就好了。”爱丽肩膀以上的发尾曾差不齐，像是她自己拿剪刀剪的。
“快放开啦，我要去找人——”
“我知道了，你是怕被那群坏人抓走对不对？放心好啦，我可以帮你找。”
面对爱丽纠缠不清的态度，空条徐伦开始不耐烦了，她正准备拉开爱丽的手直接跑路，脑中突然涌上了一股违和感。
爱丽怀中那只白色布偶熊沾上了醒目的污渍，这是空条徐伦一开始便注意到了的，但是另一只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一开始爱丽还抱着另一只粉色的，现在却在她视线范围内消失了。
“爱丽……你的熊是不是丢了一只？”
“没有啊。”爱丽眨了眨大眼睛，“我一直都只有布朗先生，爱丽小姐不是熊哦。”
空条徐伦感到耳边传来了活物的气息，她扭头看去，那只肉粉色的“布偶熊”正裂开原先是嘴缝的地方，开心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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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生硬的过渡章